薄老七走到他身后,急切地问:“景言,你还不走吗?”
“走?”薄景言脱掉西装,拿起雨伞,把伞尖刺向薄老七,“七爷爷,现在我们可以算算帐了。”
“你想干嘛?”
“杀人。”
薄景言提着伞,掠向薄家保镖。
接下来的一幕,凶残而森冷,那把被薄景言握在手里的黑伞,成了薄老七咽气之前最大的噩梦。
直到黑伞架上他的脖子,他才不敢置信地大吼:“薄景言,你难不成要为了一个女人杀了我吗?!”
“如果她没了,我不仅会杀了你,还会灭了整个薄家。”
“你敢?!
薄景言,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薄家给的!薄家能让你做高高在上的太子爷,也能让你一无所有!”
“那就试试吧,看看是薄家先让我一无所有,还是我先让薄家销声匿迹?”
“你TM混蛋!”薄老七被气得浑身打颤,“好啊,我治不了你,我就去医院,找能治你的人来!”
“不送。”
薄老七被气走了,薄家的保镖被打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,薄景欣看着一地的人,吓得肝胆欲裂。
不行,她要逃。
“站住。”
“哥,干嘛啊?”
“我让你走了吗?”
“我还有课,再不走,要迟到了。”
“小凤凰的失踪,和你有关吗?”
“没,没有。”
“李特助,把她丢雨里,醒醒脑子。”
“啊?”
“怎么,你想替她醒脑?”
“没。”李星冲到薄景欣身边,“薄总监,请您走两步?”
“走就走。”
薄景欣走进雨里。
“嘶——”
好冷。
“冷吗?”
“冷,冷死了。”薄景欣冻得缩起脖子,“哥,我是无辜的,你不要听信安凤那个贱人挑拨离间。”
“她什么都没说。”
无论是今天的事,还是八年前的事,她始终什么都没有说,她甚至没有在他面前,喊过一声疼。
“薄景欣,你再不说实话,我让你在雨里站一夜。”
“哥,我是你亲妹妹,你怎么能为了一个贱人,这么对我?”
“闭嘴!”薄景言扬起手,给了薄景欣一个耳刮子,“你再敢骂她一句,我拔了你的舌头。”
“我说错了吗?安凤那个贱——她明知道你和思汝姐有婚约,却还要勾引你,这不是犯贱吗?!”
薄景言抬起手,又给了薄景欣一巴掌,这一巴掌打得很重,打得薄景欣一个趔趄,摔进了雨水。
“啊,好疼!”
“疼,就对了。”薄景言低下头,居高临下地看着薄景欣,“你现在尝到的滋味,她尝了一整天。
不,也许更久。
薄景欣,在小凤凰转危为安之前,你就给我站在雨里,如果你敢动,我把你沉进京北的龙潭湖。”
“……”
薄景欣再也不敢叫嚣了,她看着比恶魔还要恐怖的亲哥,眼睛里的泪水落得比天上的雨更狂暴。
“妈……二哥……子明哥……你们救救我……”
然而,对于此时此刻的薄景欣而言,无论是她妈,她二哥,还是她的子明哥,显得那么地遥远。
她忽然间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更凄惨的人了。
不,还是有得。
她曾在八年前,见过一个更凄惨的人,她遇到一切,远比她今天遇到的更残酷,血腥,和绝望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