码头不远处,布坊大门缓缓打开,在外等候多时的工人们忍不住抱怨:“吴里正,您今儿个是不是来晚了?我们都在门口站有一刻多了。§?¢齐%?盛/小.×说¨.网¨¢2 ??+首|?发?”
他们一边抱怨,一边将自己的“工作证”递给门房,门房查验点头后,他们才能入内。
而那工作证上,除却他们的名字与工号之外,还有一个小画像。
画像笔画简单,但极其传神,寥寥几笔,便将每人的面貌特征勾勒而出,而画画像之人,正是同安县学的教书先生,靳展鹏。
吴里正站在门边守着,撇嘴道:“今儿个天亮得早,是你们来早了。”
工人们入内后没多久,一架马车缓缓驶了过来。
吴里正只用了个余光,就辨出那是谁的马车,立刻想走。
“吴里正!”马车都还没停稳,王广进便跳了下来,快步拦住他的去路,笑道:“您躲我干嘛?”
吴里正缓缓后退,往布坊内挪去。
王广进步步紧逼:“您躲我也没用,各县的铺子都催得紧,我知道库房里还有存货,您先给府里铺子匀一些,就一些。”
这两月间,同安布庄和书肆都走出了柳阳府,入驻了其他州府县城。
其中布庄十八间,书肆十二间,时至今日,各个铺子供不应求,日日派人到同安商会催货。`h/u~l¨i*a!n^b!o′o-k?.^c+o_m-
王广进压力不小,只能日日来布庄磨吴里正,希望对方能松口。
“不行不行!”吴里正坚决摇头,“小进,不是我不给你,是主簿大人也发了话,那是留给大人的存货,动不得。你若实在想来,你别来缠着我,去磨主簿大人。”
王广进一噎。
“他那人......”
“不好说话,对吧?”吴里正笑道:“所以你日日来磨我,没用,只有那位开了口,我才敢照章办事。”
“......您也会用成语了。”一想到许云砚,王广进整个人都蔫了下去,“您说,他咋就那般确定,大人会亲自在上京开设布庄?”
吴里正一挠头,“我咋知道。总之你惦记坊中存货行不通,还不如让主簿大人多招些工人,人多力量大。”
王广进闷闷“嗯”了一声,转身欲走。
突然,吴里正唤住了他,眼中是小心翼翼的期盼:“小进,那个.......大人有传信回来吗?有没有说......她多久回来......”
距大人离县,己经过去两月有余了。?[2?μ8¥看:书ˉ×|网e? ?无?′错@?内\容?\
很多人嘴上不说,但心中己经开始害怕了。
他们怕皇上不让大人走,也怕大人回到故土后,便逐渐忘了同安县......
随着时日推移,这种情绪也逐渐被放大,令人心口发闷。
王广进默默摇了摇头,抿嘴道:“太后寿辰己过,大人应当快回来了,您别瞎想。”
回车厢后,他又开始琢磨布庄生意。
其实布坊生产力不低,奈何各州府百姓实在热情,甚至还有其他区域的商人请百姓帮买,一来二去间,铺子便日日供不应求。
而布坊库房当中,其实还有一大批存货。
但自大人离开之后,许主簿便下令,让布坊和印坊备足存货,等候大人调遣。
若说这同安县中,谁是大人最忠实的拥护者,他王广进都只敢称第二。
第一那位才是真正的狠角色、倔骨头。
默默叹了口气,正想让车夫回商会时,便听码头那边突然嘈杂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