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斛:“就没有什么感想。”
她只觉得对方可笑,“倒是长了些没用的见识,怎么了。”
崔名斛,“是吗。”
宁宜:“天灾什么时候都会死人,你将人救下,就没有想过,他们日后如何生存?就靠着你这临时好心给的一时半会儿的银两,就庙内那些孩童,长大了没有任何用处,还不如早早死了,起码不受苦。”
崔名斛早就料到她是这样的态度,实际上今日让她看到,也没有奢求她能共情,只是亲耳听到这些权贵之人无情的言语,还是觉得冷血。
“公主的意思,朝廷发放的救济粮就没必要了,大齐每年拨款万两,别说是帮助百姓度过水灾,就是整修城内河道,也够了。”
听他的话,宁宜冷笑,“原来你是要查这青州州长的吧。”
她不说赵氏,而是推到了别人身上,脑子转得挺快的。
崔名斛拿出火折子,点燃桌子上的煤灯,房间先是刺眼一亮,后就暗了下来,直至昏黄。但,看清面容是足以。
他一步步靠近,手中拿着棍子模样似乎是刀鞘一般的东西,燕元明此刻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,这个时候才理智地想到自己不止一次当街耍他,她以为他是要杀自己,故作镇定道,“崔名斛,燕元嘉知道本宫来了青州,我死了,必然会查到你,到时候,你就等着灭九族吧!”
她闭上眼,“啊”了一身,但什么都没有发生,只是手中冰凉感袭来,那东西裹着一层布,塞到自己手中。
“打开看看。”
她这才发现,是圣旨。
其中内容,是皇兄派崔名斛来青州,赈灾放款,仅此而已,根本就没有什么查案。也是了,祖父一切都是为了皇兄,她松了一口气,对方又是耍了自己。
“你最好别落在本宫手里。”
崔名斛丝毫不惧怕,有皇帝护着,他如今很安全,“殿下尝到被人左右的滋味了。”
“是,本宫竟还以为你是转了心意,”她哼笑一声,纵使对方猜对她早已气诈了,也不承认,“但是崔大人,有没有人告诉你,本宫就是看中的你这股子处事皆傲的气焰,其实更胜你的脸。今日这事,本宫可是没有半点怜悯之心,你别想着感化我后,让我放过你!你,崔名斛,本宫要定了,你死之前,越是不想做何事,本宫偏偏不如你意。”
煤油灯许是很久没有换了,突然就灭了,月光又倾洒进来,虽然二人看不到脸色,但房内依旧没有半点缓和。
“若来的是燕元嘉,”她补充,“你倒是可以看到泪珠子。”
“比您会伪装。”
崔名斛早就看清她们二人。
“是。”燕元明冷哼,“你倒是了解她,若是带她前来,崔大人大概可以看到痛哭流涕的怜悯表情了,可惜了,你遇到的是本宫。”
崔名斛不赞同,“纵然五公主善伪装,到若见今日此情此景,也必然会生出几分怜惜来,不是每个人都是宁宜公主。”
“你!”燕元明说不过他。
“你知道你为什么升不了官吗,崔名斛?”燕元明踢掉鞋子,不顾脚上水泡,愤怒转身去床上躺着,“早晚有一天,你会跪着求本宫。”
崔名斛确实想报仇,但他今日的目的可不是仅仅地耍她。
但今日她的态度,他也更加清晰地看清宁宜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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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。
风侍卫早早就找到山顶,但是却挨了宁宜公主一巴掌。并在宁宜公主的指示下,风侍卫同崔名斛切磋了许久。
下山后,她就直奔赵府。
府内人已经提前就迎接了来,她才知道,他们早就得了自己要来的消息,但她在房内,足足歇息了三日,才缓过神来。
出府后,就又恢复了玩心,只不过这次带了更多的打手。
青州主城区,那些流民,被赶走了大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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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齐公主祈福队伍。
元嘉公主的马车。
如今,她都已经赶不下赵拓了。
即便是不下棋,他也会跷着腿在马车里喝茶,甚至还嫌弃燕元嘉喝的茶一般。
“我真不想说你,”赵拓也开始说真心话来,“你总是能让人一眼看出诡计多端来,也就元明心善。”
宁宜公主心善?
燕元嘉差点没有被他的评价无语道。
这大概就是同类相吸吧,他就是男版宁宜公主,平时在太傅府内,被宠着惯着,无法无天,随心所欲的,自然会觉得宁宜公主所做符合他的节奏。
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“是,世子您说得对。”
见她不上道,就开门见山了起来,“咱们这茶,颜色都不一样。”
燕元嘉,“您只喝新茶,我这是往年的。”
她倒是将他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,但,这能一样吗?一个不过是普通松茶,就是在新、现场采摘的,都不过是一个味,她这个可是商船从东漠带来的,漂洋过海。商船在海上,足足就要航行一年,还说什么陈茶不陈茶的。
“你可是收了临州送的私人之礼?”
临州她没收,这茶是属私人的小心意,她要是真想收,得到的有趣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