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哽咽着说不下去,抬手就是一掌劈向青蘅君胸口。?晓¨税~C~M_S! ^追.最^新·璋!截¢
青蘅君又痛又悔,不躲不闪,硬生生接了这一掌,嘴角当即渗出血丝。他抬手擦去血迹,轻声道:“该打。”
“你!”白昭见他这般,微微一怔,更是怒不可遏,反手又是一掌,“现在知道认错了?我的阿湛连句‘喜欢’都不敢说,我的阿涣连真心朋友都分不清!这就是你们蓝氏的‘雅正’?”
蓝启仁跪坐在一旁,面色惨白。他想起幻境中自己垂垂老矣时,望着空荡荡的寒室喃喃自语:“早知如此,当初何必……”
那一刻的悔恨似乎穿透幻境,直达现实,此刻真切地啃噬着他的心。+飕¨嗖*晓`税.旺? ,已/发·布-最/歆.璋~結`
“夫人息怒。”
青蘅君突然撩起衣摆跪下,握住白昭发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“为夫知错。从今日起,阿涣不必再做少宗主,阿湛也不必背那些家规。你要打要罚,我都受着。”
白昭的手被他攥得生疼,却挣不开。她看着丈夫眼眶泛红,下跪的模样,想起幻境里,她离世后,那个跪在龙胆小筑外,日复一日等着见母亲一面的阿湛。
她的手在丈夫掌中微微发颤,眼泪无声滚落。她忽然觉得荒谬,她恨丈夫为了情爱自囚闭关,可她自己呢?她何尝不是被怨恨蒙蔽了双眼,心灰意冷,选择糟践自己的身体,最终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?
“我有什么资格怪你……”她声音低哑,指尖深深掐进青蘅君的掌心,“我明知你在闭关,明知两个孩子无人看顾,却还是……还是……”
她说不下去了。-比·奇?中-蚊-枉? /蕪,错.内\容`幻境中阿涣强撑笑意的模样,阿湛跪在龙胆小筑外的身影,都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。她为了惩罚丈夫,让他承受失去自己的痛苦,却也让两个孩子承受了最痛的代价。
青蘅君眼眶通红,额头抵上她的手背:“阿昭,不是你的错……是我……”
“闭嘴!”白昭猛地抽回手,眼泪却落得更凶,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?阿涣被教得小小年纪学会隐藏情绪,阿湛连哭都不让哭!我们两个……算什么父母?”
她踉跄后退几步,忽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。
“阿昭!”青蘅君心中一痛,想上前阻拦,却被她一个眼神钉在原地。
“这一巴掌,是打我自己蠢。”她声音嘶哑,“为了跟你赌气,连孩子都不要了……我比你还该死!”
青蘅君将她颤抖的身子揽入怀中,声音发哽:“现在还不晚。长泽家的小公子还在,我们的阿湛…还有机会学会怎么笑,阿涣也会好起来的。”
白昭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,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。
蓝启仁站在一旁,喉间发紧。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这些年恪守家规、严苛教导,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逃避?
他自幼丧父,由兄长一手带大。当年兄长闭关时,他不过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,哪里懂得如何教养孩子?只能照着家规一条条地教,生怕行差踏错。
他怕阿涣和阿湛像兄长一样为情所困,怕他们重蹈兄嫂的覆辙,所以用最严苛的标准要求他们——背错一个字要罚抄,行止有差要面壁,连抹额歪了都要训诫。
可如今想来,他何曾真正了解过两个孩子想要什么?阿涣总对他笑得温润,可那笑意从未达眼底。阿湛更是将所有的情绪都封存在那张冰冷的面具之下。
他以为是在保护他们,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最伤他们的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