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暮浅慢条斯理地接着说道,“我只要在凌蓝耳边煽风点火,促使她抑郁症复发,然后在她要自杀的时候,选择见死不救……”
“够了……你不要说了!”田洁歇斯底里。
白暮浅淡定地看着田洁:“那我们做笔交易,你告诉我,我女儿的下落,我便允诺,护凌蓝一世平安。”
田洁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指甲深深抠进掌心,手铐在铁桌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她死死盯着白暮浅平静的面容,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挣扎。
良久,她突然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冷笑,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:“是啊!白大小姐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白大小姐了,你有心机,有手段,想要我女儿的命,确实易如反掌。”
白暮浅的睫毛微微颤动,却依旧保持着冷静:“我只要我女儿的下落!”
田洁的目光突然变得空洞,仿佛透过她看向了遥远的过去。
沉默在狭小的探监室里蔓延,直到她终于开口,声音轻得像是呓语:“你的女儿……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”
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白暮浅心上,她猛地站起身,椅子在地面拖出尖锐的声响:“什么意思?她到底在哪?”
“该说的我已经说了。”田洁靠向椅背,脸上露出解脱般的笑容,“我唯一的要求,是让凌蓝永远不要知道真相。”
她顿了顿,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,“就当……是我这个母亲,最后能为她做的事。”
白暮浅死死咬住下唇,血腥味在口中蔓延。
她想继续追问,却见田洁已经闭上双眼,不再理会外界的任何声响。
探监室的灯光惨白,照得田洁鬓角的白发愈发刺眼,而那句“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”却在白暮浅脑海中不断回响,搅得她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
田洁挂了电话,主动起身离开。
白暮浅连忙起身,拍打着面前的钢化玻璃隔墙追问,却无济于事。
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,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。
墨黎深见她神色不对,立刻上前将她搂进怀里:“怎么了?我今天回公司,都没见到你人。左源说你出去了,但是没告诉她你的去向。”
白暮浅将头埋在他胸前,声音有些沙哑:“我去女子监狱见田洁了,她跟我说,我们的女儿‘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’,可无论我怎么追问,她都不肯再说了。”
“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?”墨黎深眉头紧锁,思忖着田洁这句话的话外音。
“可小宝,明明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……”白暮浅心乱如麻,也揪痛得厉害。
就在此时,她的手机铃声响起。
看到来电显示是戈湛,她心情沉闷地接听了电话:“喂,戈湛,你找我?”
“暮浅,你现在方便吗?我有事,想当面和你说。”听筒里传来戈湛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