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准。”
皇帝一答应,冰娘便疾步出殿,须臾功夫,她带着一人去而复返,这人正是太子后妃,杜良媛。
“臣妾叩见陛下,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“太子妃,你为何召她上殿?”
“回父皇,因为指使沈御医隐瞒十三皇子病情的,和利用奶娘毒害十三皇子的人,是同一个人。
这人,亦曾算计过杜良娣。”
溶月低眉,看向杜良娣:“杜昭仪刚刚犯下了谋逆之罪,夜宴之后,杜家满门将全被投入天牢。
杜良娣,你是想去天牢受死,还是去北宫苟且?”
“妾——妾身不想死。”
“如果不想死,那就实话实说。”溶月抬起手,指尖横向沈良和奶娘,“这二人,杜良娣见过吗?”
“见,见过。”
“你在何时何地见过他们?”
“回,回太子妃,妾身曾在素心阁,竹侧妃的住处,见过二人,且妾身不止一次地,见过他们。”
“你可知道竹侧妃为何要见他们?”
“竹侧妃为何要见这个奴婢,妾身不知道,但妾身知道,竹侧妃是因为病了,才会传召沈御医。”
“什么病?”
“妾,妾身不知道,但妾身觉得她在撒谎。”
“哦?”
“竹侧妃病倒时,妾身正在她房中,妾身当时便要差人去请御医,可竹侧妃不肯,说要熬一熬。
过了一日,她病情加重,竟到了不能下榻的地步,那时,她差人求到太子跟前,点名要沈御医。
妾身十分担心,立刻赶去探望,可妾身到了门口,却进不去,宫婢说,沈御医有嘱咐,不许任何人打搅。
妾身听了这话,疑心更重了,因为在宫闱之中,最忌讳地便是,御医给后妃请脉时不许人打搅。
所以臣妾怀疑,竹侧妃根本不是病了,她见沈御医是另有目的。”
“陛下,这是污蔑!”沈良急辩,“微臣是奉太子殿下之命,前往素心阁,为竹侧妃治病,怎么可能有其他目的?”
“今夜污蔑你的人还真是多啊。”
“臣——”
“闭嘴!”皇帝怒而拂袖,“朕说过了,非得朕允许,任何人不得妄言,沈御医是想忤逆圣旨吗?”
“臣……不敢。”
“杜良娣,你只有怀疑吗?”
“回陛下,沈御医第二回到素心阁请脉的时候,臣妾的人一直盯着。
她看到沈御医给了竹侧妃一个瓷瓶,竹侧妃又在沈御医走后,把瓷瓶交给身边人,送去了中宫。
然后,交给了她——”
杜良娣抬手,指向奶娘。
“她?”
杨美人顺着杜良娣的手指,木木愣愣地看向奶娘,她看了好一会儿,才从不敢置信中回过神来。
“贱婢——”
杨美人冲向奶娘。
她把奶娘押到地上,一边提袖狂扇,一边勃然怒斥:“本宫一向待你不薄,你怎么能背叛本宫?!”
杨美人不堪大用,眼看她要落得孤苦无依的惨境,竹侧妃答应她,只要她杀了十三皇子,便赏她千两白银,送她出宫养老。
她自然答应。
“娘娘,奴婢错了,奴婢错了……”
杨美人根本听不见,她一直扇,一直扇,扇到扇不动,抢了一本账册当手掌,继续扇奶娘巴掌。
不知扇了多久,奶娘挨不住,从齿间挤出一句话:“是竹侧妃杀了十三皇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