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，却是将两个人的未来紧紧缠绕在一起。天道是无处不在的，权威十足，对它立下的誓言必定被记录在案，一旦违反，后果多半是要魂飞魄散。

“我以为你很聪明，现在我发现，原来皇羲你也有犯傻的时候。”话是这么说，艾特拉故意用讽刺的笑意掩去自己的感动，却不觉声音中已有了哽咽，“何必呢？有聚终有散，何况是我这般惯常作恶罪孽缠身的魔女，总有一天你也会对我的手段作风忍无可忍，为什么要在我这样的魔女身上搭了你自己全部的未来？”

听她这么说，伏羲怎会不知她的心软，笑意愈浓：“若能换得你安心，魂飞魄散又何惧？”

他知道艾特拉最介意的是女娲，这种事很难解释清楚，以她的敏感，说多了只怕她会想得更多，到时越描越黑反而不美。要让艾特拉看清他的真心少不得得用上非常手段，不可否认其中有算计艾特拉的成分，但他的心意确实毫不作伪。

事实上他觉得这样很好，他活了很久，从无人关注的基层做到至高无上的天帝，尝过人情冷暖，看过世间种种美丑，体会过喜怒哀乐……如今他已经能够放下一切，无惧生死荣辱，唯有艾特拉仍旧留在他心头，爱恋的感觉越来越鲜明，时时记挂着。

倘若真到了必须跟她分开的那一天，世间恐怕再无一物能给他留恋，便是应了天道的惩罚又有何妨呢？

“是的，我安心了……对不起。”不是故意逼你做到这种地步，我承认我在吃女娲的醋，才忍不住故意刁难你。

艾特拉低下头，内心里对伏羲有了一分愧疚。果然她的任性还是给他添了麻烦，伏羲不但接受了她恶劣的个性，更为她做到这种地步，她不该一再用女娲总借口来试探他，回想起来她也有点唾弃自己一再揭伏羲心头伤疤的做法。

伏羲可不舍得让艾特拉陷入自我厌恶的情绪中，连忙抱着她温言安慰。

魔女就是这么奇怪，嚣张起来做事根本不计后果只图自己快乐，往往会为了一己之乐不惜祸害苍生。可是一旦她们有了些许良知，开始审视起自身，又会对自己产生强烈的自我厌恶。

通常会出现两种情况：一是无法接受自己的污秽，宁可一错再错也不愿承认自身后悔了，二是受到刺激太大，开始排斥自身的存在，最直接表现为不择手段地——找死。

大多数魔女会选择前者，毕竟魔女的本性是自私，哪怕祸害别人也不希望自己被祸害。伏羲怕的是艾特拉出现第二种情况，这段时间她的情绪起伏有些大，隐约有点自我厌恶的端倪。

“回去吧，反正新的空间回廊已经做出来了，我可以和你一道回去。等你卸任了天帝之位，我们就成亲。”艾特拉说。

“嗯。不妨把你的几位朋友带上，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，必定会被此间法则排斥，少不得又要牵连到你，不如带他们一并过去，起码我能让天道容下他们。”

“也好。”修真的就是讲究因果，起码伏羲可以用八卦图跟那个世界的天道沟通，让文森特他们在天道面前挂个号也算有新户籍，不会再被排除。艾特拉想了想说：“不过他们不可以去天庭，天规我多少知道一点，不要再给你添麻烦，把他们丢去魔界也无所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