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这一次核验税头,明明冉家的织园都搬走了,偏户部下发的公文里还要注明冉氏本家在东海,要按照之前织园大兴盛的时候计算人头和利润,丝毫不考虑东海的织园只剩个空壳,织机都被搬得一台不剩,这么高的税赋额,只能把东海的地皮油刮薄了三尺才能凑够。
想到这里,钱胖子就很想给自己鞠一把辛酸泪。
“这谁家啊?”
他朝着随从瞪眼。
“冉氏本家的七郎。”
“七郎?”
钱郡守想了想,表情一下子和缓了不少。
“噢,那个小神童啊!说起来也快开学了,这娃娃是要回九凌城上学么?”
“上学哪用的了那许多钱,”随从挤出一抹笑。
“他是墨宗大学院的案首,按规矩不但不收学费,学院还会给他奖励,根本用不了的用。”
他豆眼转了转,自觉揣摩到郡守的想法,谄媚地说道。
“我怕他是有别的心思,想要带着全家迁去九凌城吧。”
“郡守您前几日还去冉家,勉励商户要安心经营,结果现在冉七郎带头抽金,他现在可是冉氏本家唯一的成年男丁,他带钱离开还能是因为什么!?定然是生了出走的心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