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十九叔也算是个直脾气,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,对冉昱也带了几分规劝的意思。
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个想法的,尤其是冉旸的祖父五叔公,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本家这一门孤儿寡母都扔在东海郡,自生自灭。
“呵呵,话可不能这样说。”
五叔公捋了捋胡子。
“他们本家这支的宗祠和祖坟就建在青州城,人活着不能忘本,咱们总不能qiáng求人家弃宗背祖吧?”
“七郎,”他拄着拐棍上前,伸手拍了拍冉昱的肩膀。
“叔祖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,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,这经营织厂也是一样。你们这一支想继续祖业,我们分家想入中原大展拳脚,道不同了qiáng扭在一起便离心离德,不如顺其自然。以后不管到了哪里,咱们还都是冉氏族人,这也等于拓展家业了。”
听他这样说,冉昱面无表情。
“五叔公,那你想怎么怎么拓展家业?”
“自然是先分家。”
五叔公又捋了捋胡子。
“织园烧没了,但咱们家在营城和溪湖还有仓库,阳坡的织厂里有六十台蒸汽织机,这些便按族支均分罢。”
“均分?”
冉昱的眼神漠然。
“为何要均分?冉家织坊是我祖一手建立起来的,你们这些年投的钱账目里都有记载,论银股总共不超过两成,便要平分全部家业?”
“七郎,话不能这么说。”
五叔公呵呵笑了两声。
“论银股我们的确比不得你家,可你莫要忘了,我们现下说的可是阳坡的织场。你祖一手建立的可是青州织园,我们四分十九家可没人贪图你青州织园,阳坡织场原本便是众家聚资造的,可不是你一家的功劳。”
呵,好一个众家聚资,用本家赠与的银股滚利入资,这也算是聚资么?!以前爹与祖父的好意,现下都成了滋养这群白眼láng的肥肉了。
冉昱眼中冒火,偏偏五叔公还假惺惺地火上浇油。
“大家都是族亲,青州的损失也不能让你一家承担,所以织园的银股我们便不与你结算了,你只管把两个仓库、商队和阳坡分了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