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天,整个重案组仿佛进入了停摆模式,没有工作,几个人在办公室无聊的休息着,把前段时间消耗的精力一次性补充回来。这也是好事,社会安定嘛。如果真的是天天酬勤,那这个世界就是乱套的。现在警察基本上都是民事纠纷,或者是扫黄行动,不需要他们去做。
几轮交流之后,大家决定开始一些老案例来看看。
派出所的老档案馆,用牛皮纸袋封装的档案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书柜上,各类档案都被很好的整理分类。但好久没有人翻动它,门一打开,大量的灰尘就让几个人咳嗽了起来。透过阳光,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尘土冲向了脸庞,几人连忙闭上了嘴巴。等待邹若光分发口罩。
吴智辉拿出纸笔,先把纸撕成碎片,在上面写上数字,揉成一团,拿在手里。让大家抽一张,按顺序记录1246。
第一千二百四十六份档案,郑雅月几乎走到了架子的最里面。她找了一部货梯,缓缓爬上去,从档案架最深处拿出了一份尘封已久的牛皮档案。
他们选择用这种方式寻找下一个侦破目标,因为他们毕竟不是神,不可能照顾到所有人。怎么说呢,按照邹若光的话来说,至少在心理上是公平的对待死者。
办公室里,寂静得可怕。郑雅月从电脑里调出案件数据。浓密的笔迹记录了这起神秘案件。
小农乡是一个美丽城市,到处都是天真烂漫的气氛,尹忠勋拿着两只烧鸡,准备给放学回家的孩子好好补一补身体。他提着烧鸡打开门,往屋里吼了几声,没有听到儿子的回应,可能尹志平出去玩了吧。他如是想,先把饭菜做好。
尹忠勋用鼓风机吹着灶台,火撩得旺旺的,先把饺子冷水下锅,一个个冰冻饺子整整齐齐地在锅里煮着。这时候,尹忠勋再次回屋里查看儿子是否回来了。
屋子里空荡荡的,儿子房间的床上衣服散乱着,尹忠勋心里骂道这个小兔崽子,一边帮忙收拾屋子。他小心翼翼地把校服叠好。再拿着抹布擦桌子,这时候发现台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!
上面内容:爸爸,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好期待了,现在的生活好累,您知道吗?我时常怀疑自己是个女性。我也多么希望自己是个女性,但是没有办法,性别果然是天注定的。我已经不想活下去了,请不要再找我。下辈子再做您的女儿了吧。
尹忠勋看着信件的内容大惊失色,赶紧联系警察,和村子里的亲戚,开展了大巡查,把整个村子所有的山头都挖了个底朝天,但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。就在这些人绝望之际。尹忠勋收到了一条信息,上面有着尹志平的视频,穿着一个小粉裙,在山坡上翩翩起舞。
视频只有短短的30秒,音乐很轻柔,动作也很优雅,但是短平的学生头发让整个画面显得尤其诡异。
三天之后,尹志平的尸体被在山谷里找到,法医查看尸体,身上多处骨折,怀疑是从高空落下造成的严重摔伤。警方结合线索,认定尹志平为自杀行为。
案件戛然于止,照片定格在尹志平掉落的模样,身上穿着还是初中校服,脸上依稀还能看到一点血迹,灰蒙蒙的,眼睛仍没有闭上,仿佛还能感受到死前的后悔。
吴智辉感觉背后有点发冷,这个案件看似是一个正常的自杀案件,但沉入这个故事后,尹志平在山坡跳舞的那段场景永远不能忘怀,“老尹笃定那段跳舞的时候是近期的,作为父亲,他应该是对的。能从体型看出来。”
“享受完变装的快感,然后就自杀吗?”邹若光摇摇头。
“怕是没有那么简单,因为死者尸体穿着的仍是男性校服,他为什么不继续做他喜欢的自己。”郑雅月说,“这也是尹忠勋多年不放弃上诉的原因。”
“确实,从这段舞蹈视频来看,尹志平确实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,每个动作浑然天成,但又练习了很久,他应该是一直在学习如果做一个合格的女性。”黄捷摊开两根手指,他用力擦了擦鼻子,刮掉了那可怕的“湿气”,“尹志平有这对自己的性别存在认知错误,杂乱无章的穿着是他的一个重要特征。和那些在网上找噱头的人不一样。这样不合理着装更多为满足自己的欲望,就像非主流一样,不在乎别人的眼光,有些玩的所谓尽兴,有可能喜欢用窒息达到最舒适,而这种症状一般起源于青春期前,思想萌发时,没有好好的引导,形成条件性学习。我接触过一些穿着奇怪的人,他们都是自卑胆小的人,他们的行为很像尹志平的例子。”
吴智辉听了他的话,几个大跳步远离黄捷,“干,你的身边到底是有多少变态!以后请离我远点,我可没有裙子给你穿。”
“滚!”黄捷白了他一眼。
郑雅月不理会这两个家伙的争吵,继续说道:“当时警方只以为是意外,因为曾经发生过一宗变装病人绑上吊死自己家人的案子。但尹仲勋一家不相信这个结果,一直在上诉,所以这个案子一直保存到今天。再加上一些吃瓜网友和围观者不断形而上学的分析,这个案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了一个谜。”
吴智辉不断放大照片,直到模糊了一点,然后再放大一点,整个脚踝清晰的显示出来,“但是这个案子有很多地方无法解释,死者的脚踝是由被绑过的痕迹的,而且不止一次。难道真的像小品说的那样,一个昏迷的人还能掐自己的人中来挽救自己。”
吴智辉显然不相信这份文件的判断,“这个伤口可不是一般的伤口,只有非常紧致的捆绑才会出现这样的伤害,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。不相信,我可以给你借一根麻绳。绑起来都至少需要牙齿咬住一根木棍来辅助你。这样一来,牙齿就会有木屑。或者牙龈上有疤痕,但是法医报告没有提到这一点。然后还要忍受非人的痛苦,用绳子勒出血,如果放到脖子那里,至少是窒息了。”
邹若光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,“这一点我同意吴智辉,一个人的确做不了那么多事情,至少在别人的帮助下来实现这一点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