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梧瞥了一眼这位大臣,厌恶地蹙眉。
这是她母后娘家的人,身处要职,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连个丫头片子都斗不过,要他还有何用!
“退下!”青梧瞪着那位大臣,转头又看向沈涅鸢,淡淡地笑着道,“是谁惹怒了六皇妹,说话怎么如此不客气?”
“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!”沈涅鸢的视线在她和四公主之间流转了片刻,意思很是明显。
但江媗忍不住要开口说话的时候,大公主青梧的后背突然被人生生地撞了上去,青梧踉跄几步,很是狼狈地扑倒在地上。
众人倒吸了一口气,抬眼去看,那不要命的撞了大公主的人竟然是沈涅鸢身边的那位侍女。
木兮跪在地上,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,“请大公主恕罪,奴婢适才头晕了晕,这才将您撞倒了。”
青梧狼狈地被人从地上扶起,她双目赤红地怒视着沈涅鸢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木兮的武功,她是见识过的,以她那样强悍的身体,怎么可能会犯晕。
沈涅鸢无辜地眨了眨眼睛,“皇姐你扑倒在地,全然是我们主仆的错?你难道不觉得是你没有及时躲闪才让自己出糗了么?”
青梧几乎是被气笑了,“本公主的脑袋后面难道长眼睛了?身后有人撞上来,本公主怎么能躲得过去?更何况,你这侍女定是故意的。”
“大皇姐不愧是嫡公主。”沈涅鸢眉眼弯弯,语调很是轻快,“既然你知道后脑勺不长眼睛,那么适才那宫人故意撞上千户侯的时候,你怎么又要罚他了呢?”
青梧神色一僵,“这怎么能摆在一起说?”
“为什么不能?”沈涅鸢上下打量了一番青梧,“你是西蜀最为尊贵的嫡公主,难道不比博山熏炉这个死物更为珍贵么?”
“大皇姐扑倒,不也没怪自己,怪得是我和我的侍女么?”
江媗淡淡地出声,“言则,六公主认错了?”
“认啊!我一会就领着木兮去太后跟前认错去,不恭皇姐这罪名怎么说也得罚我跪上个五天五夜才是!”
说罢,沈涅鸢定定地看着江媗,“都说江小姐最会判是非,要不要罚千户侯,你来说了算。”
六公主差遣侍女故意去撞大公主,她认错,同理,千户侯与大公主一样,是受害一方。
要罚,也应当罚那个“不长眼”的宫人,更何况沈涅鸢适才说的也很清楚了,她认了木兮是故意的,那宫人也同木兮一样,是受人指使。
“罚侯爷自是不合理,六公主请息怒。”
江媗微微一笑,同青梧对视了一眼。
她们探得沈涅鸢对拓跋渊并非是无情无义,反倒着意深沉地摆在心尖上,目的达到了,也能收手了。
只是大公主无端端被沈涅鸢害得当众出糗,而那个木兮撞上来的力道又不轻,此刻她后背还在隐隐作疼着,这口恶气实在是咽不下去。
“凛王不是同侯爷交过手么?以侯爷的武功,不至于连身后有人都没有察觉出来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