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天乐听完后,无可奈何的苦笑道:“要说出息,樊师傅到底还是没弄明白一件事,他自己可比他儿子出息多了。耗子啊,我也想说说你,你既然看樊师傅的面子不骂他,为什么不看我的面子骂他呢?对那小樊该怎样就怎样,不因为他是老樊的儿子,而是因为他这个人。
既然他说到律师,我们也有律师啊,等付过钱就让huáng裳给他回个话吧。第一,钱已经付了,口头契约也是契约,小樊想反悔的话,就花二百七十万把玉佩买回去。记住,不是三百万,而是二百七十万。我肯倒找三十万,你也知道什么原因,就算是租用这枚玉佩去开启dòng府的租金。
但他想买回去,必须是等到我回来之后,玉佩我今天就带走。他想找人鉴定的话,买回去才能自己去鉴定,否则凭什么鉴定别人的东西?到时候哪怕值一个亿也和我没关系。灵引法宝只有那么一个用处,等我抹去灵引之后,它就是一枚可以用御器之法催动的玉佩而已。如果知道了dòng府的开启方式,我自己可以再制作一枚。”
訾浩笑道:“你可真够大方的,这不等于把玉佩送回去,再白给他三十万吗?”
成天乐:“这可不是给他的,而是给樊师傅的,因为我用了这枚玉佩。……你说,小樊会不会把它买回去?”
訾浩一撇嘴道:“打死他都不会,这种人的心态我太清楚了。生怕别人占了便宜,又吃不得半点亏,三百万已经到手了,再掏二百七十万买回来,万一玉佩不值钱怎么办?原先的买家最高出价可是只有三十万,说不定又会猜疑你是发现买亏了后悔。……但按你的要求,他不买回去又无法鉴定,恐怕一辈子都会在心里惦记的,说不定还会恨你、骂你呢!”
成天乐苦笑道:“我gān嘛一定要这种人夸我呢?爱恨就恨、爱骂就骂吧!如果我愿意开价二百七十万卖给他,他更不满的话,那我也不希望给这种人留什么好感。他要是夸我,我反而会起jī皮疙瘩的!”
訾浩叹了一口气道:“樊师傅那么好的人,儿子怎么会这样?”
成天乐也叹了一口气:“也许有樊师傅自己的责任吧,或者也是因为这世上和小樊打jiāo道的远不止樊师傅一个人。”
訾浩看着成天乐,眼神一亮道:“刚才这招很损啊!成天乐,你以前是那么没心眼的人,什么时候学会玩这么厉害的心术了?”
成天乐却摇头道:“没有啊,我半点没有玩心术的想法,只是自然而然做事,却让你觉得心术高明而已。大成真人的行止,大概就是如此吧。”
訾浩就这么办了,先付了三百万,再让huáng裳给小樊回了成总的那番话。小樊便再没有说什么,根本没接花二百七十万把玉佩买回去那茬。但老樊听说了这件事非常生气,没有按老伴的意思把三百万全给儿子,只是帮小樊付了一百万的按揭首付。这些都是后话了,家务事也与成总无关。
……
成天乐离开苏州,随身带着画卷、手串与拂尘,当然还有居家旅行必备的另三件“宝物”:手机、钱包与身份证。于道阳当初的dòng府,在辽东都指挥使司金州卫三十里堡附近,这是明代的地名,按如今的行政区划来看,是辽宁省大连市金州区的三十里堡镇一带。
在明代,辽东关外白山黑水之地虽设置了州郡卫所,但大部分地方仍是一片荒凉。成天乐很走运,他要查的地名在五百年后仍然保留了下来,就是三十里堡。其实类似的地名在全国各地有很多,自从汉朝开始就规定州县之间每三十里设一驿,到宋朝又规定每十里设一铺,大事快马传驿、小事铺吏步行,明清两朝则继承了这一制度。明代的金州卫治所以北,沿着官道走出三十里的地方,就是当年的三十里堡,这里从一个驿站渐渐发展成了市镇。